日入之时,王大刚特地来寻了赵云程,向他借了十两银子,把王大宝送去和王初阳一起启蒙。
这些时日,赵云程往后山去的勤了些,一来是盯着匠人们建房的进度,二来是要勤翻看着阴干的烟灰和墨条。
一转眼,赵时桉都快过三岁的生辰了。
两个月过去,田昭已从嵇州返回了兆州,在家中休整了一日,他赶忙去了一趟玉河村。
“云程,这墨条可真是好生意啊,我在嵇州随便找了一家书肆,掌柜的一开始就给我开出了三两的价钱,我想着再与他周旋一阵,没想到一番拉扯下来,最后竟谈成了四两的高价,这一趟下来,我净收了四十多两。”田昭眉眼间难掩欣喜,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赵云程,结了当初拿墨条的钱,“不过那个掌柜的言说,若是能用漆金在墨条上在落上几字,会显得更加的上等,还嘱咐我若是再有这样的墨条,尽管给他拿去。”
赵云程想起曾在羲林书肆中看过的高氏墨条,其上就有漆金着字,可漆金墨昂贵,一根就要几十两甚至上百两的价钱,成本实在是划不来。
有了这一趟的经验,田昭从中捞到了好处,和赵云程的合作也就此落下。
夜里,田文躺在炕上转辗反侧了许久,终于和身旁的赵云竹开了口。
“竹哥儿,我也想和二哥拿墨条出去卖,不必出兆州,只在其他四个府城中找生意,出去一趟至多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回来。”田文握过赵云竹身侧的手,继续道,“咱得为子昂拼一份家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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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哥跟我说过,从明年起,他每个月就能做出一百二十多根墨条,李家镇上的书肆卖不了这么多,剩下的就要往外销,你这想法倒是可行。”
“你答应了。”田文心中激动,说话声难免拔高了一些。
见田子昂被惊得蹙了蹙眉,赵云竹连忙欠身拍了拍:“你小点儿声,再把子昂吵醒了。”
他斟酌道:“虽然不出兆州,但那也算远行,得和爹娘再商量一番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田文按捺住心绪,压低了说话声,“这事儿倒不急,现在二哥手中余下的墨条不多,我和爹娘慢慢说叨这事儿。”
心中藏着的事儿定了下来,田文阖了眼睡去,屋外蝉鸣声阵阵,却扰不了屋中的温情。
一早起来,外面的天儿就阴沉着,吃完晨食,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。
赶上这天儿,屋里也不亮堂,赵时桉憋闷在家中,不甚高兴的坐在炕上摆弄着耍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