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西亚再睁眼时,人躺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阁楼里。这里的木材似乎有些朽坏了,她轻轻一动,地板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
西弗勒斯听到了这阵声音,他回过头来:“你醒了。”
玛西亚眼睛无神,似乎还陷在漫长的昏迷里:“你救了我?”
西弗勒斯上前两步,跪坐在女孩身边。巫师的那种奇妙预感正尖叫着。毫无疑问,她和他是同类。
因此他仓促地点了点头(他不擅长回应别人的问题),有些急迫无礼地问道:“我看到你突然出现——你是巫师,对吧?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?还有你的眼睛……”
他是半拖半抱把人带回自家阁楼,好悬没惊动屋子里自怨自艾默默哭泣的母亲。
等到把人放倒在地板上,小心翼翼地换下她身上那件材质有些奇怪的白袍,灌了些自学成才的魔药(天知道他为了熬魔药是怎样小心谨慎),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此人。
地板上躺着的女孩黑发披散,湿漉漉的搭在脸边。她闭眼的样子显得温和宁静,只是右眼上有三道黑色伤痕,贯穿了上下眼皮,显得有些诡异。
“眼睛?”玛西亚一愣,抬手摸向自己的右眼。
她的另一只眼睛是月色般的银灰,可那只右眼好像被伤痕所封印,死死闭合着。
“这或许是个……封印。”独眼的女孩想了想措辞。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……巫师?”
西弗勒斯激动了起来,神秘的封印完全符合了他对魔法世界的某些幻想,因此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一些茫然:“就是,那些魔法,普通人用不出来——我和你是一样的。”
“普通人用不出来?”女孩思索了一会,轻轻抬起了手。
她的手里亮起了一簇黑色的火焰,点亮了另一双黑色的眼睛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他几乎是痴迷地看着那一团火焰,“我就知道……”
“至于为什么来这里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?”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的西弗勒斯终于舍得抬起眼睛。
“意思是,我忘记了来到这里之前的事。”
玛西亚平静坦然到西弗勒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忘记了?”西弗勒斯震惊地张开了嘴。“你不记得你从哪里来,你为什么倒在雨里——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?”
不对,这不会和他那些未经验证的魔药有关系吧……他突然有些心虚。
“前面两个都忘了。名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