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松伟走了一段路,见他神色恢复了些许,这才悠悠开口:“大人之前在云夏城,据说撒了满城的‘白雪’,而后就一路孤身进京求圣上重审此案,当真是魄力非凡。若是大人提前给我们来封信,想必我等也是愿意跟随大人一同赴京作证的。”
江珣的眉头微皱,轻声回道:“进京告御状,那幕后的对手是安国公,太危险了。”
“是啊,太危险了,所以大人选择一人孤身上路,是生是死都一人背负了。”陈松伟叹了口气,“既然都选择孤身一人了,如今又何必再来招惹颜姑娘?”
江珣错愕地望着陈松伟,喃喃道:“我是不想她也处于危险境地。”
“那你不再纠缠她,她也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危险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陈松伟笑了起来,摇头晃脑,“你不愿她与你生死与共,那她自然也就与你相敬如宾,各自安好。”
陈松伟说着,脸色也凝重了几分:“倘若真有一天,她嫁与你为妻,又一次遇上这种事,你一声不响就冒险为天下人鸣不平,生死难料,她却在家中一无所知,为你担惊受怕。”
“你活着回家尚好,你若死在外头,她往后余生又该如何度过?”陈松伟眸光望向江珣,“你真的考虑过她的感受吗?”
陈松伟的话语,如同惊雷在江珣耳畔响起。
“我……”
陈松伟不等他开口说完,接着逼问:“大人这次进京,回来可有给颜姑娘带份礼物?”
江珣神色一僵,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“呵,那大人今日真是好大的脸面,在颜姑娘面前发脾气!”陈松伟嘲讽了一声,翻身上马,都不屑与江珣同行了,夹紧马腹便扬长而去。
“啪啪!”江珣抬手就给自己抽了两个耳光。
两名随从跟上,问道:“少爷,您这是?”
“你们先回城里,明日到衙门外等我。”江珣冲两人摆摆手,而后运转轻功,迅速地冲向义庄。
义庄里鸦雀无声,颜子苒已经收拾了残局,刷完盘子也就回了屋里,准备歇息。
正当她把外衣脱下,正要躺上床时,旁边的窗户一动,一道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。
“谁……”颜子苒还没喊出第一个字,嘴巴已经被捂住了。
“是我。”江珣将颜子苒紧紧地搂住,捂着她的嘴,心脏跳得怦怦响,从没想过,饱读圣贤之书的他,竟也有一日会在深夜翻入闺阁女子的房中,行那偷香窃玉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