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,连个署名也没有。
信纸是最普通的信纸,字迹也是完全陌生的。
对方究竟是何人?
又为何会约自己见面?
周若尘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郎君,信上究竟写了什么?”仲帛衍见自家主子表情纠结,忍不住问道。
周若尘没有回话,只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。
仲帛衍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,整个人都警惕起来。
“主子万万不可去赴约啊,且不说不知道对方是何人,他将时间定在亥时,地址又是整个宅子中最荒凉的地方,无论他图什么,他都是个见不得光的人。”
周若尘的想法,恰好与他相反。
对方既然能在他的卧室来去自如,却又没有伤害自己,说明对方不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。
“我倒是好奇,对方会是谁。”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,心里对晚上的见面隐隐期待起来。
仲帛衍一见他这副表情,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,反正信上又没说只允许主子一个人去,到时候自己跟着去保护他就好了。
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,雨滴落在泥里便立即没了踪影。
陈宝珠回到院中就坐在花窗前发呆,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,他才回了神。
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,她看见琉璃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。
“何事这般慌张?”她问。
琉璃拎着裙子小跑到她身边,低声道:“姑娘,顾知县刚派人来传话,说是请您明日午时去一趟醉香楼,他想跟您聊一下赈灾相关的事宜。”
这青石镇的里正是秦礼,按理来说赈灾事宜要谈也是跟他谈,顾远阳这是什么意思?
“他可还说了别的?”陈宝珠不信,他要单独跟自己谈赈灾之事。
琉璃摇头:“那人传完这句话便离开了。”
顾远阳如今做起事来,当真是越发让人看不懂了。
陈宝珠想不明白,便也不想了。
“明日带上随羽,再去问问周丞相有没有空。”既是赈灾之事,她多带两个人不算过分吧?
“那奴婢这便去问周丞相。”
“明日再去吧,反正约的是午时,也不着急。”陈宝珠见外面下着雨,不忍自家丫鬟冒雨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