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陛下看着也不像是成了傀儡。
“宰相姚公大怒,说这位宰相是庸儒执文,不识通变。”崔霁道。
姚崇坚决请求皇帝陛下灭蝗,说如果因为救人杀虫,因缘致祸,那么我姚崇请独自承受上苍的惩罚。
若救人杀虫,因缘致祸,崇请独受,义不仰关。
“在他的力请之下,皇帝陛下最终下令灭蝗,这次的连岁蝗灾,才不至大饥。”崔霁赞叹道,“由此一事,姚公足以青史留名,为名臣了。”
“此事本王也知道。”李鄞从马车里把脑袋探了出来,道,“彼时父皇刚继位,此事是世家在逼迫父皇退让。”
权柄这东西,握紧了都容易丢,丢了就再难拿回来。
西风要压倒东风,不惜用贫民的血泪。
“娘的,一群混账!”陈玄帆咬牙骂道。
“没错,一群混账!”蜀王也跟着骂道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然后各自扭开了头。
都觉得对方虽然瞧着有些不顺眼,但也没有那么不顺眼。
至少大家是一起骂人的时候,还是很痛快的。
“哎呀,说起这事,你们知道为难鬼王钟馗的宰相,是谁吗?”蜀王殿下似乎是找到了卖弄学问的乐趣,伸着头冲着陈玄帆几人问道。
他这模样倒是让陈玄帆想起个人来——王学文。
这两人碰到一块一定很热闹,说不定能一起说个相声,丰富一下大唐人们的娱乐生活。
蜀王问话这多少得给点面子,于是崔霁看了看两边人,霍山低头陈玄帆看天,只能他拱手道:“在下只听说是姓卢,旁的就不知了。”
“哈哈,本王倒是知道,但这不重要。”
李鄞扒着马车窗棂,又往外探了探身,颇为兴奋地道,“本王告诉你们一个秘密,以后的人们,大概会认为那人是卢怀慎的孙子,卢杞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反正那家伙嫉贤妒能,不能容人,是个害人精。按在他头上,让他受万世嫌弃,也不算冤枉他。再说了,他们爷孙两个都是姓卢的,那个不公的宰相也是姓卢的,一家人嘛,分什么彼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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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众人尽皆无语,只觉得蜀王这话说的好像没道理,又好像很有道理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所幸李鄞似乎也没想让他们回什么话,反而是觉得他们的反应很有趣,笑的前仰后合。
接着马车里有个柔美的声音将他唤走,然后王驾马车的窗棂被一双玉手关了起来。
崔霁霍山两人互相看了看,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明白蜀王为什么跟他们说这些。
也许是,实在闲的无聊了?
陈玄帆也纳闷,金少爷今天不在队伍前面,蜀王也没往他那个方向看过去,兴许真的是一时兴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