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供奉这类鬼神的庙宇祠堂,便被称为淫祠邪庙。
“妖神淫祠,无名而不可设。就是岳镇海渎,名山大川,帝王先贤,不当所立之处,不在典籍,则淫祠也。昔之为人,生无功德可称,死无节行可奖,则淫祠也,这些都不应被祭祀。”
崔霁简单解释了一下何为淫祠,又道:“野老才三户,边村少四邻。婆娑依里社,箫鼓赛田神。洒酒浇刍狗,焚香拜木人。女巫纷屡舞,罗袜自生尘。说的就是此前民间百姓祭祀之事盛行。不仅是邪神妖魔借此生事,别有用心之人也参与其中。向百姓索取钱财牲畜甚至女子孩童青壮。”
“淫祠邪祀,劳民伤财,国之不许。本朝太祖便曾下令,民间不得妄立妖祠,并捣毁不该不必有的庙宇祠堂。女帝在位时,更是曾三令五申对此严加管束,拆毁妖祠千余所。”
“之前只是听说江南道等地此风盛行,不曾想距神都不过一日水路之地,也有这么大胆之人。”
崔霁越说声音越低,看向龙神庙前站立的里八寨里长,和他身后摆着十几个,装的满满当当的半人高的大筐,的眼神中也不禁闪过一缕寒意弥漫的杀机。
这把陈玄帆吓了一条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好家伙,老崔这小子也会动杀心的吗?
他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伪装成如玉君子的道系青年。
表面上是和和气气,心里大概只有一句,关我屁事。
看来是这祭祀龙神之事,戳中了他的一些心事。
“什么?里八寨的龙神庙是妖祠?”刘一勇也惊了一下,皱眉道,“不会吧?若是妖祠,那这里正是疯了还是傻了,留我们在这?这不是点烛台上茅房,找死吗?”
胆子可够大的呀。
要不就是猪油蒙了心?
可是那老头看着不像是个蠢人。
“队正,这有什么可奇怪的?”
陈玄帆却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可想不通的,“这就是灯下黑呀。几百年了都没人来管,既然官府放任不管,百姓自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。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谁会觉得自己的习惯有问题?”
至于官府为何不管,兴许是第一个该管的官,觉得不该管,以后的官就萧规曹随了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为官之道嘛。
“官府不管,猎妖军也不管?”
“祭祀邪神,归猎妖军管吗?”
“……若其中无妖魔邪祟,不归。”
“在大河边上,归度水监或是水师巡检管吗?”
“此处无堤坝,又不在河面上,也无大关闸码头,不归。”
“那就是了呗。这就叫一个和尚挑水吃,两个和尚抬水吃,三个和尚没水吃。”
“……这其中有什么联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