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于关键时刻可以团结,但平常时候也要防备的势力。
他还没机会去见识过。
让陈玄帆不能将卢老和范阳卢氏联系到一起的,还有一点。
那就是卢老是个仵作。
仵作属于贱业,一个世家子弟去从事一个贱业,就算是他本人愿意,也得看家族愿不愿意陪他一起丢这个脸。
不是老古板,而是这会成为敌人攻击嘲讽其家族的一个靶子。
指桑骂槐的桑,隔山打牛的山。
也不用说别的,就说你卢氏教出来的子弟,只配去从事仵作一类的贱业,或阴阳怪气的夸一句你家学渊源,竟然能教出个仵作出来。
谁听着不冒火?
总被这么嘲讽,让这家族中其他少年子弟如何自处?
不过想到卢老不让自己告诉任何人他的消息,又似乎能说得通了。
能和卢氏嫡系同娶妻一家之女。
不光卢老的出身不会太差,他成亲的时候,身上也该有些不同凡俗之处,才能被人看中。
想到了卢老的相貌,瞧不出绝世风标美男子的痕迹,陈玄帆就先排除了这一项。
小主,
那就只剩下实力了。
……卢老现在实力看着不强,那兴许是之前行,后来江郎才尽了呢。
就在陈玄帆心里头编排卢仵作的时候,卢骋和卢老的大孙儿,一前一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姨奶奶家今日有客在?”卢骋笑着进来,一回头看见是陈玄帆,也愣了一下,“陈伙长?”
“正是陈某。”陈玄帆笑呵呵的起身,对着他一抱拳,“卢公子,咱们也是有缘,又见面了。”
“是,在下和陈伙长的确是有些缘分。昨日才见过,今日又见。”卢骋也回了一礼,面上不显,眼中却多了一些戒备的神色,“而且恰逢是端阳之期,不知陈伙长到我姨奶奶家中所为何事?”
“走亲戚呀。”陈玄帆还以为卢骋是误会了,以为自己跟踪调查了他,过来是冲着他来的,于是指了指桌上带来的礼物,干脆直白的笑道,“我包了些粽子,又在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,就一起给老夫人送过来了,没想到会碰上卢公子。”
世家公子嘛,就是行走的小金人。
靠近了沾上一点金粉都能换成钱,从小到大说不定没少被算计,疑心重了也正常。
主要是只相隔一晚,也太巧合了一些。
不过说开了,应该就没事了吧?
结果陈玄帆却发现卢骋的眼中,戒备神色更多了,不由的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骋儿,这位陈郎君不是外人,他是替你延爷爷来看我的。”和大孙子说完话的老夫人,听见卢骋和陈玄帆之间,似乎是有些误会,赶紧笑着招手道,“你到姨奶奶这来,可不许拿你那少爷的名头欺人。”
“姨奶奶,我哪敢呀?何况这位陈伙长可不是一般人,不是我说欺就能欺的。”卢骋对着上首的老夫人笑了笑,然后侧头眉头微皱的看了看陈玄帆两眼,这才转身往老夫人身边走了过去,被他拉着手坐下。
老夫人对陈玄帆道:“陈郎君,骋儿既是老身亲妹妹的孙儿,又是我家老爷的堂孙儿,常到家里来的。你再见到我家老爷就告诉他,家里一切都好,沿儿有骋儿带着读书,也有些模样了,让他不要挂念。”
沿儿说的就是她和卢老的大孙儿。
是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少年,被他奶奶指了指才和陈玄帆见了礼。
“哎,你告诉我家老爷,老身在家盼着他快些回来。”老夫人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。
想来是知道,这话说了用处也不大。
若是要回来,早就该回来了。
哪里就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呢,儿子儿媳死了没回来,孙儿大了也不回。
挂念着吧,挂念着,也不知道还能挂念几年。
也不知道死之前,还能不能夫妻再见上一面。
两个孙儿都大了,自己也算是,对得起他了。
陈玄帆听她说完明面上点了点头,暗地里却忍不住舔起了后槽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