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,将他惊醒。
“呀!”他这才想起来,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。
虽然女鬼被陈玄帆劈死了,可她的阴气并未全散。就当提线木偶的张承嗣,以为他终于想起自己了的时候,就见陈玄帆往前走了两步,手中突然多了一口锅。
在刚才女鬼灰飞魄散的地方,像捞鱼一般的,舀了好几次。
“嗯?”陈玄帆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帅锅,忍不住皱眉。
怎么会什么都没有?
难道是想起来太晚了。
这还有时间限制,收获要趁早?
陈玄帆很是不解。
突然他想到了什么,不甘心的跳起来,绕着屋子转了一圈。
再落地的时候,锅里多了一层白白的粉末。
此时,外面的人已经上到了楼上,陈玄帆没有多想,就想把小帅锅和白色粉末都收起来。可是一转头,就看到张承嗣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“啧。”为了不暴露铃铛空间的存在,他只好从桌上拿起茶壶,把水倒在地上,然后将白色粉末倒了进去。
然后将小帅锅变小,重新挂在了脑后。
铃铛叮铃响动,门口也想起了敲门声。
“啪啪!”
“娇娇啊,陈郎君,你们还好吗?”桃花妈妈的声音在门外传来。
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道:“陈郎君!我家老爷让我来接你回去。”
是张家的仆人。
陈玄帆听得一挑眉,难道是我花钱太凶,张家主知道了?
应该是还不知道他儿子也在这,不然不会只字不提。
不过,来的正好。
他转头看了一眼张承嗣,笑道:“张兄,还得委屈你一会儿,等衙门来人验看过,他们会帮你解开束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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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都是证据,得保护好现场。
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如果现在就把张承嗣带回去,张家人怀疑是陈玄帆和万家在背后捣鬼,绑架了他们家的独子,再来施救勒索好处,怎么办?
驱使女鬼的罪名,咣当一下子扣下来,可一点都不好玩。
不是陈玄帆要多想,是张家主未必没这么想过。
而且事情就是这么巧,他陈玄帆一到醉春楼,就遇到了女鬼娇娇。
当然,如果张家主真的这么想,就算是县衙来查验过,也不太可能打消他的想法。
但是至少事情发生在醉春楼,女鬼已经在醉春楼里当了半个月的头牌,那醉春楼背后的东家就被牵扯了进来。
再查出女鬼的身份,张家主就是再怀疑,也是只能心里想想了。
该给的钱,该报销的费用,一份都不能少。
感谢费,那也是要的。
何况陈玄帆忙活到现在,肯定会睡眠不好。
睡眠不好就影响明天当值。
误工费,也得给。
还有,消灭了一个大鬼,朝廷也是有赏赐的。
所以,县衙必须来人。
陈玄帆和张承嗣说完,也不管他答不答应,就走过去给外面不停敲门催促的两人开门。
看了一眼就他们两个,没跟着龟公丫鬟,就把人放了进来。
“哎呀陈郎君,你在……哎哟!”桃花妈妈满脸堆笑的刚喊了一声陈郎君,就看见了屋里坐着的张承嗣了。
没等她看出来,陈玄帆手里的小帅锅就到了她的脑袋上。
直接把人打晕了。
张家仆人看到张承嗣也是一愣,接着见陈玄帆干脆利落的用锅把桃花妈妈砸晕了,更是呆住了。
“别在这傻站着了,去县衙报案,让巡游星来这救你们少爷。”陈玄帆照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,说道,“他被鬼物用阴气定住了,让巡游星带定阴盘、香灰和朱砂来,快去!”
“是!”
家仆不敢不应,撒腿就往外跑。
陈玄帆将门重新关好,坐到张承嗣对面安心等着。
一炷香后,脚步声响,县衙来人了。
带队的正好是老熟人朱巡游。
陈玄帆一看是他就笑道:“朱老哥,这可巧了,咱两个也够有缘的。上次我劈饿死鬼来的是你,这次我劈了一个大鬼,来的也是你。正好,快给张少爷把阴气去了。到时候张家主的谢礼,也有你一份。”
“哎哟我说陈老弟,你是真牛哇。傍晚我才听卢仵作说,张公子失踪了他让张家主去找你。这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,你就把人给找着了?”朱巡游一脸的佩服。“你该不会是和那位夜游神有亲吧?他偷偷告诉你消息了?”
陈玄帆哈哈一笑,娘的,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在夸我。
“赶紧救人吧。”
朱巡游随身带着用药材泡的酒,用酒化了香灰和朱砂给张承嗣喂下去一碗。
这朱砂当然是朝廷精炼过的,不是采来直接就能吃,会死人的。
过了片刻,张承嗣打了个寒颤,张嘴吐出一口气。
然后直愣愣的看向陈玄帆,脸上带着迟疑和不确定,似乎有话想说。
朱巡游见此也看向陈玄帆。
“嗯?”陈玄帆不解,“张公子为何要这么看着我?道谢的话就不必急着说了,回去养好身体再讲不迟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张承嗣缓慢的摇头,声音嘶哑的否定。
“那是?”
“……你刚才用……用黑锅接的……是骨灰吗?”张承嗣吐字艰难但仍然坚持着问了出来。
“……”你都这副鬼样子,还有心关注这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