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谷雨,搬梯子过来。”
把荷包系在许愿树的枝条上,沈书仪终于释然的笑了。
这是她最后一次绣栀子了。
又是一年乞巧,她终于能放过自己了。
那年,她得知皇上有意给她和宋恒越赐婚,纵然情牵他身,却也理智想,她们也许不合适。
毕竟她亲眼见过他喜爱别人的模样。
乞巧那日,是她十七岁生辰,收到宋恒越来信,想见一面。
沈书仪难得欢呼雀跃。
匆匆一面。
宋恒越说。
“皇上有意为我们赐婚,此事应该无改,但我还是想问,若我此后别无二人,你可愿意嫁我?”
沈书仪心怦怦跳,面红耳赤,低头沉吟好一会,忍着羞,一字一句的认真答。
“愿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两人就此达成共识,沈书仪在那日去玄清观路上在竹片刻上‘愿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’
她幼稚把这个挂在许愿树的最粗壮的枝干上。
觉得只有最粗壮的枝干才能好好的护着她的愿望。
那是她曾经觉得最幸福的生辰。
如今,她二十岁生辰,又再次刻上‘葬情思’。
从此她埋葬了她自己一人的独角戏,收回她亲手给宋恒越伤到她的刀子。
这也是有始有终。
十七岁的她盼琴瑟和鸣,二十岁的她盼自得其乐。
这很好。
沈书仪呼出一口气,湿红却满带星光的眸子焕发出了光彩。
回到前面,沈书仪虔诚的跪拜满天神明,谢自己重得一生。
谢她还有重来的机会。
纵然无法和离,纵然还要做他的世子妃,可是她现在是真的自己了。
她带着释然,带着曾经破碎,又已经开始重新生长的心,跪遍满天神明。
神啊,求您保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