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遵元化意愿,不强求矣。”王言举杯,跟华佗喝了一杯,转而问道,“先前听元化所言,南阳张仲景亦是医道高手,其人若何?”
华佗摇头笑道:“将军且断此心,其人乃南阳世家,其已举孝廉,虽其不愿出仕,然其身负家族所望,不得不从矣。其家族根基皆在南阳,如何不远千里往来将军治下?”
“元化可知大儒蔡邕如何而来?”
“乃将军遣军士强撸而来,此事人尽皆知,无有不言将军之过者。将军欲行旧事,再掳仲景乎?”
王言哈哈笑,绑老蔡都绑出名了……他笑道:“元化以为如何?”
“不如何。”
华佗相当无语,自己说自己是黄巾反贼,明晃晃的告诉他要绑人,那之前还跟他说什么不强求?
世上安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在这一刻,华佗知道,自己怕是走不了了……
见华佗明悟了,王言也不装了,笑道:“元化,吾言不过三年,天下必乱,彼时群雄逐鹿,烽烟四起,中原之地再无安宁之日,灾荒、疫病、兵祸迭起。彼时吾辽东当为乐土,元化家人何在?吾当遣人接来与元化团聚,以免为兵祸所害啊。”
华佗无奈叹息:“佗父母早亡,妻亦早丧,无所出,只佗一人矣。”
“元化乃医道大家,此身之能,当流传后代耳。吾观元化精于养生,定能生子。且待月余,吾当与汝婚配良妻。便如此定下,元化,饮甚。”
华佗一声长叹,只得端起酒樽,喝上闷酒了……
他和老蔡还不一样,老蔡是傲娇老头,虽然自己受气,但是有脾气还往外使。华佗则是自己受着,不给王言甩脸色。当然了,也是他跟王言交流一番,认为王言真的是要干实事儿的,王言说的他都信。毕竟这些都是实际情况,是需要看到的,不能作假。只不过是王大将军的霸道,他不很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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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留着王言自己一人身负恶名了,毕竟谁能知道,几十年以后,华佗会被老曹砍了呢。他这是提前几十年救了华佗的性命啊,实在是做好事难得好名啊,谁人能懂大将军的苦心。
知己难寻,知己难寻啊……
在看过了辽东的情况之后,华佗心中的那点儿憋屈就彻底的消失无踪了。实在是大将军真的待民甚厚,一系列的政策法规,都是实实在在为百姓好的。
而且在建立医疗体系的这件事上,大将军真的有实际行动。辽东之地,医疗条件最好的肯定是徒河,但是其他县城,也有大的医馆,只有医治不了的,才会跑到徒河找大将军看病。另外还有专门的接生妇女,整个辽东,就大肚子妇女不稀奇,哪里都是。
华佗亲自跟着妇女去看了接生,发觉十分专业,又了解过具体的孕妇、婴儿死亡数据,深感王言深谋远虑,敢想敢做。
他感觉辽东这里自有一股生气,安居乐业四个字用在辽东正好,一切都是欣欣向荣。他现在做的事,就是在文昌阁看各种的粗浅的、精深的医书,同时在徒河处理其他县城的医者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,还带着几个他看着顺眼,感觉颇有潜质的士子一起。
是的,就是士子。得益于王言提出来的分门别类,专项研究,很多士子已经转行,不搞经学了,这是一种自然的转变。不管是豪族亦或寒门出身,不管是因为爱好,还是因为前途,王言这里都能给予一条出路。既然如此,有一部分人信任王言,觉得王言不会败亡,能够保留住前途,那么他们自然便会选择爱好的。
华佗来此,王言给了很高的礼遇,还让华佗做大医令,其他于医道有几分建树的士子、医者自然都是不服的,所以华佗为什么叫华佗?因为他是华佗。只露上那么两手,便彻底降服了他们。
除了看书、治病、教弟子,华佗还十分关心医学的建设,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大事,专门培养医者的学校,他不敢不关心。对于其中的功能,对于教学制度,他不断的苦思,也会找王言商议。
他亦立志,救治万民,当自医学始……
黄忠则是简单许多,只要王言能让他儿子多活几年,轻松的活几年,他就给王言当牛做马,十分纯粹。喝了几副药,又行针灸之法,将养两月,黄叙的情况便好转许多。身体有了力气,食欲也好了,虽然偶尔还是会感觉身体疲惫、阵痛,但比之以往,已是好了太多。
这让黄忠大喜,就差给大将军掏心掏肺了。
王言说话算话,直接跟豪族要了几个十八岁以上的女人,带着家属来辽东,选了两个比较不错的,分别许给了黄忠和华佗。
都是老树开花,为的也都是传宗接代,黄忠态度积极,因他想让黄叙放心。华佗就差点儿意思,他一个人习惯了,也不好这一口。反正不管怎么说,俩人都是接受了。
华佗不愧养生高手,俩月就有了消息,倒是更积极的黄忠没什么动静。王言给看了一下,是早年练功有些暗伤,喝药调养了仨月,也成功的让新媳妇怀了孕。
现在儿子有救了,新媳妇也怀孕了,黄忠就迫切的表示要给王大将军做事。
考虑到黄忠爱子的情况,王言并没有把黄忠安排的太远额,只是加入到了驻守徒河城的民兵振武卫,成为了一名最底层的小卒。
民兵和正编部队都是一样的军纪、军制,不过是训练强度不一样。但时至今日,其实即便是民兵,训练强度也不比正编部队差,因为都能吃的饱。正编待遇好,更有前途,他们都盼着打仗呢。
因为他们清楚,只要爆发大规模的战斗,他们这种已经整编的部队,就不再是给正编补充战损士兵的,而是立地转正。这是有迹可循的,现在正编的四卫都是这么来的。只有骁骑营特殊,那是各个部队的骑兵抽调出来组合而成,并且每到入冬就打仗,不到化冻不回来。
把黄忠安排在徒河城,赶上休沐的时候可以回家看看,安排的正好……
却说中山太守张纯,遣使往辽东找黄巾反贼共襄盛举,会猎中原,左右等不到使者回来,便知使者必为王贼所害,不与他共图大事。
虽缺少了王贼的支持,但张纯实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气,即凉州叛乱,选调公孙瓒领兵评判,视他张纯如无物。他当即又遣使联络了燕山域外的鲜卑人,约定一起南下。
由是战乱又起,百姓又遭灾祸。张纯并鲜卑人烧杀抢掠,祸乱幽、冀、青三州之地,各地黄巾溃兵,起义部队,山中贼寇,发现机会又跟着乱起来。
汉廷遣皇甫嵩、朱儁发兵平叛。时刘关张前番征讨黄巾之功未酬,托公孙瓒处暂渡,不觉已是碌碌三年多矣。昔相拒涿郡之黄巾王贼,早已是辽东侯,天武大将军,辽东太守。麾下带甲之士数万,民七十万,又广造新物,素传其大志,实乃一方诸侯。每每想到此处,玄德心中便有一股紧迫感。
适逢张纯乱起,汉廷令中郎将孟益率领骑都尉公孙瓒,讨伐张纯。刘关张协力公孙瓒,亦同往之。
张纯不敌,掠民溃逃域外,刘关张立新功。时幽州太守刘焉调任益州,调刘虞领幽州,历史回到了原本的样子。
玄德因讨黄巾、伐张纯之功,得封安喜县尉。然到县未及四月,朝廷降诏,凡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淘汰,玄德疑在遣中。
适督邮至安喜,勒索钱财不成,构陷玄德害民。张飞酒醉,怒从心头起,直绑了督邮于县衙前鞭挞。遂玄德挂印而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