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司进门后就不再跟着时攸隰走,男孩一个人走上漆黑的走廊,尽头唯一有光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那是他的父亲,时言。
时攸隰走过去,他这段时间长高了一点点,比以前更能看得清父亲的脸了。
他捏了捏裤子,只看了一眼便收回来,低头叫道:“父亲。”
时言看着手里的报告,“你母亲等你很久了,进去。”说完,便直接近到旁边的书房,徒留男孩一个人。
时攸隰站在门外,过了一会才松开捏着裤子的手,他将自己脖子的领结整好。
推开门进去,脸上扬起笑,“母亲,我来了。”
坐在窗前的女人听到声音一下起身,“小隰你来了-—”
下一秒,白笙笙脸上温柔的笑意瞬间消失,双眼瞪大,猛地扑到时攸隰面前。
时攸隰张开手要接住她,锁骨一下尖锐的刺痛。
白笙笙一把扯下他戴着的黄宝石领结,甩在地上,“谁允许你戴这些?我说过了,你只能穿这件衣服!”
“程莫他不会这样的,他一直都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,不是你这样,他不是这样,不是....”
白笙笙抓着他口齿不清的重复那句话,双眼里浑浊一片,神情癫狂。
时攸隰看着自己的母亲,身体像被那个领结的别针穿透一般,割裂了的身体又疼又没有知觉。
领结上的黄宝石已经碎了,碎钻掉落满地,像是被切割成无数尸块的他一样。
过了一会,时攸隰重新笑了起来,他抱住白笙笙,“笙笙,我是程莫,我拉曲子给你听,好不好。”
怀里的女人一下安静了,她抬起头摸上时攸隰的脸,“程莫?”
时攸隰蹭了蹭她的掌心,又问了一遍,“我拉曲子给你听好不好。”
“好,好。”
白笙笙拉着他做到了房间的一架大提琴面前,看到他领口崩开的扣子,又说:“程莫你的衣服怎么坏了,我给你做新的好不好,我直接缝,很快的很快的。”
“好。”时攸隰的手指一颤,然后应她。
白笙笙双手按住男孩的嘴角,“你不开心吗,我给你做衣服不开心吗,你笑啊,程莫你最爱笑了。”
她的指甲陷进男孩细嫩的肌肤,那双凤眸直直地看着她,直到嘴角要裂开了一样,才点头。
白笙笙还不满意,扒拉着他的脸皮,“说你开心,因为我给你做衣服,你很开心。”
时攸隰任由她扯着,凤眸无波无澜,“笙笙,我很开心。”
白笙笙满意地坐在大提琴前,看着男孩笑着拉动琴弦。
悠扬的沉厚的大提琴音响起,白笙笙随着音乐晃着身体,眼里是看着爱人时浓烈的爱意。
灯光下的皮肤光洁如雪,同样白绸的布料起伏,时攸隰颤抖着身体,感受被针线穿过皮肉的刺痛,一次又有一次,好像也不疼了,变得苏麻。
因为疼痛额头满是汗水,滑进他的眼睛里,火辣辣的疼。他看着面前白笙笙的笑脸,想到时言说过的话。
母亲很爱他。
所以他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,因为他生来就是为了让白笙笙开心的。
是吗,很爱他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