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甚至开始评判当年白笙笙嫁入豪门是小三上位，挤掉了时言的联姻对象，如今得了个凄惨下场是活该。

穆以姌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，才刚从梦里惊醒，她七点回到海市，现在不过早上九点。

梦里，又是时攸隰说着狠话推开她，又是颓丧地躺在人流里任由无数手掌侵盖。

但最让她忘不掉的，是时攸隰变成了幼时的模样...小小的个子身后空无一人，空洞无物的眼睛看着她，指责她为什么也不要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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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醒来，她的心胸抽搐的疼。

“喂？沐沐，我吵到你睡觉了吗？”穆以姌看着ipad上的那些帖子，想来是时言已经没有心思注意这些，一些文章都还没被撤掉。

莫沐沐声音死人气极重，但还活着，“嗯…干嘛，说。”

“我想找你借文欣的公关团队，帮我撤一些——”她黑料两字还没说出口呢，莫沐沐就说：

“撤你老公他母亲的文章是吧？”

“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啊，可能白笙笙在利国这边比较出名吧，她去世的消息，这边比国内早出。”

“这样…把那些词条和文章撤了就好了，不会很为难你员工，要是没办法也没事，我再找别人——”

听到女人客气的解释，莫沐沐“喂”了一声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眼色啊穆以姌？你怕我因为讨厌时攸隰就不帮你了？”

穆以姌愣了一下，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糟糕透了，别扭地软声撒娇：“…不是，毕竟我想占你便宜嘛…”

“占就占！老娘身上的便宜也就你看得上了不是？能给我的姌雪中送炭，说出去要让你那小老公嫉妒死了吧！”

“…………”穆以姌捏了捏鼻梁，“行，那帮我通知你员工起床干活了，挂了先——”

“哎哎哎！你现在在哪，帝都吗？在给时家守丧？我在机场呢，直接过去———”

“不用！”穆以姌连喊住，“我…回来了，他母亲丧事从简，已经安葬好了。”

莫沐沐嘟囔：“这样…这也太简单了点，不过既然都弄好了...那你就好好安慰你小老公吧，虽然你说过他跟他父母关系不怎么好，但我听你说的他，在感情上那么偏执的人，对亲情也会很看重的。”

“说不定面上表现不出来，但行为举止肯定会变得很糟糕。”

很糟糕？

莫名的，穆以姌想到时攸隰最后对她的恐吓，心里激荡。

那时的时攸隰...也在因为亲人的离世而不安吧，所以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。

想赶她走…或许更是因为想让她留下陪他？

而她什么都没注意…就这么走了...

突然，时攸隰昨天反常的状态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，她连忙问莫沐沐，“沐沐，你说一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人，有时候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…”

莫沐沐：“这不是很正常吗？我每天上班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就会变成丧彪！”

穆以姌：“.......”

“…不是这个…我说的精神状态不好，是有心理方面的疾病..."穆以姌斟酌着用词，“在吃药的那种。”

莫沐沐像是刚到机场，有点嘈杂，回应随意：“哦，然后呢？那人这么变态了。”

穆以姌想着时攸隰的状态，形容：“就像是记忆突然往回倒了，变成了跟他以前很像的样子？”

“那可能…跟他吃的药有关系吧，要嘛就是受到了外界刺激，要嘛就是没按时吃药控制。”

“心理方面我不清楚，但在精神方面，具体得看他发病情况怎么样，有没有严重到躯体化。”

穆以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，只是时攸隰那时的状态太奇怪了，但他一直有在好好吃药控制，所以也不排除是因为他失血昏迷，再加上身体还没恢复好，意识不清才会那样…

“不过也有可能没到精神病那程度啦，心理上没引发生理性的抑郁症患者也有可能这样。”

“这样的情况虽然也不好，但至少比精神病好治疗得多。”

穆以姌连忙问：“怎么治？”

莫沐沐回答随意：“网上不都那样说嘛，一个优秀的爱人就是心理医生，有时候药物不能控制的，人可以，感情可以。”

“但当一个人连被爱都需要来幻想的时候，就是精神分裂了，我觉得就不能爱了。”

穆以姌被她跳跃的答案搞蒙懵了：“为什么？不应该更需要感情来支撑他吗？”

莫沐沐：“那要是答应给予这样感情的人没坚持到最后怎么办？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穆以姌一噎。

没坚持…到最后？

就像她现在，对时攸隰那样吗？

莫沐沐才不信有这样的感情在，“拿爱情来治病，还是病情会伴随一辈子的精神病，除非爱一直在，否则啊，只会让有病的人变得越来越严重。”

“最后不是有病的人死，就是有病的拖着没病的一起死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你说的这个是谁啊？你身边有精神病？哪个啊，我怎么不知道？嘶…该不会...”

穆以姌血压骤然下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