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到洛城的官道上,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赶着路,中间那辆华贵的马车,厢车四角挂着六角銮铃,清脆悦耳;
车厢内,孟清欢披散着头发,斜靠在软枕上。八年前,还是大理石少卿的父亲孟长亭到益州查案,那时母亲怀着身孕。
三个月后父亲从益州回来,她和母亲听闻消息便到府邸大门处迎接,母亲拖着快临盆的笨重身子,忍不住踮起脚尖向那巷口张望着。
父亲的马车终于出现在眼帘中,母亲的泪止不住往外流着。父亲从马车中走了下来,母亲正想上前,却停下了脚步。
只见从父亲身后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美娇娘,躲在父亲身后,一声不吭。
她站在母亲身侧,看到母亲浑身抖得厉害,若没有杨妈妈在身后托着,母亲可能就跌坐在地上了。
“如初,在益州我得了重病,若没有南歌悉心照料,恐怕我都见不到你们了。所以,我将她带回来,她性情温顺,你们一定会相处融洽的。”父亲说完,拉过那女子的手,走到母亲面前。
她站在母亲身侧,看到母亲浑身抖得厉害,若没有杨妈妈在身后托着,母亲可能就跌坐在地上了。
“妾身季南歌给夫人请安,南歌仰慕老爷学识文采,愿终身伺候老爷夫人。”那软软的身段屈膝深深一拜,如泣的声音听得旁人都一哆嗦。
母亲闭上眼睛,咬烂了嘴唇,用力扶住杨妈妈,转身往里走去。
在父亲的张罗下,季南歌成了他们的季姨娘,搬进了离父亲书房最近的宜香楼。
母亲躲在房中,终日以泪洗面,半个月后早产诞下弟弟,自此母亲便长卧病榻,为她请遍了洛城的名医,都不见起色。
后宅不能一日无主,在父亲的主张下,年纪轻轻的季姨娘掌起了中馈,她堂堂孟府嫡长女却过得不如庶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