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抬手轻轻拍了拍大儿媳捏在肩头的水葱似的手。
“沈家有家训,从不参与党争。按你的身份,舒王和毅王都想娶了做个妃子,你父亲偏偏同意让你嫁了我儿,这大约就和沈家家训如出一辙吧。”
江知暮心中一惊,她还待字闺中时,舒王和毅王的确都有意求娶她,当时她颇为动心。但父亲却断了她的念想。
舒王与毅王都有了正妃,就算是王爷的侧妃,也是妾,江家嫡女哪有为妾的说法。陛下迟迟不立储,便是最大的变数,万一站错队,那不仅是前途无望更是累及整个家族,覆巢之下岂有完卵。
父亲的话,她自然明白。所以放眼洛城,当父亲为她选定安远侯府时,她便应允了,她相信父亲的眼光。自从嫁入侯府,她也一直走在自己的规划中,生了嫡长子,掌了中馈,接下去便是帮助夫君顺利袭爵,若是再能为自己谋个诰命,那就圆满了。
可能是她思虑飘远,手上的力道拿捏失了轻重,林氏吃痛低唤出声,江知暮红着脸赔了不是。林氏只当她累着了,便拉着她在一旁坐下。
许是察觉媳妇的心思,林氏挥了挥手,许妈妈会了意,带走房中伺候的下人。江知暮见状便让冬青也跟着许妈妈一同出了屋。
林氏拉住儿媳的手,转过屏风坐到罗汉床上,“孩子,我知你受委屈了,但你放心,祖父说过这爵位定会给星儿,你现在掌家不容易,但后面的好日子谁都越不过你。”
江知暮听到婆母的许诺,内心自身有些安慰,但面上依旧维持端庄的笑意,“母亲,我嫁入沈家,必是将夫婿和公婆置于首位,为婆母分忧是媳妇份内的责任。只要为侯府好,我自然没什么可委屈的。“
林氏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她走到内室,从自己的妆奁的最底层,拿出一个黑檀木小盒子。
林氏将这檀木盒子递给江知暮,示意她打开看看。里面躺着一块双龙含珠羊脂玉佩,散发着温润的光泽。
初看之下,江知暮并未察觉这块玉佩有何特别之处,便将目光投向婆婆,等待她解开谜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