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摊开手掌,手心中多了一块通体翠绿盈透的玉牌,玉牌的右下侧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。
容舟漆黑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歉意,“辞安,那年我不应阻挠你的提亲,若是你们一早定下,就不会有后来的赐婚,语君也不会经历这么一波三折的坎坷,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不起她,是我的自以为是拆散了你们,害了语君。这是她留给你的,她说她很想再见见侯府那株梅花。”
沈辞安闭上眼睛,耳旁传来那人临终时的托付“辞安,朕知道你对语君的心意,但朕对语君也是一心一意,有些时候朕也情非得已,因为朕要顾虑到天下。我把语君的孩子托付给你,你要让他们兄友弟恭,切勿豆萁燃豆。这世间唯有你,才能这样做到,朕只信你。”
当他再次睁开眼睛,他向床边的一众人道“近日,连着奔波,的确有些疲乏,让你们都受惊吓了。”
“侯爷,听说这附近住着一位神医,我已让阿权去请神医。”姜知训站在沈景玄后面,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沈辞安看了他一眼,嘴角牵出一丝笑意。
程梅见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侯爷,想到之前病榻上的舅父,凄然涌上心头,捏着帕子擦干眼角流出的热意,委婉地说“伯父,您勿要思虑过度,我们都在,您先好好休息,一定要把身体养好。”
“祖爷爷,你可得长命百岁啊,锦言还没去过洛城,听景玄哥哥说,侯府后院有株很大的梅花树,锦言想去看看。”
听着脆生生的话,从眼前这小丫头口中蹦出,沈辞安原本暗沉的眼眸中突然闪出诧异的光,冥冥之中是有什么在指引吗?
胸腔中似有一股热泉喷涌而出,直冲四肢,经过全身脉络,冲散了一些郁结,舒畅了经络,整个人都松泛些起来。
沈景玄听后微微诧异,他压根没有和这小丫头提过侯府的梅树,她是怎么知道的?但见着祖父的精神在听完这丫头的话后,变得更好了些,于是,他咽下了嘴边的疑问。
日暮时分,权叔回到筱山别院,带来了桃花镇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