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心阁内,树荫繁密,幽风凉爽,从树叶间隙洒下的丝丝金光,刚好投射在窗框下的桌面的那支崭新的紫毫笔上,反射出异样的光芒。
姜锦言坐在案几前,素衣再次走进来,看到自家姑娘依旧盯着笔一动未动。
“小姐,这支笔上面有花吗?怎么能让姑娘一直盯着?”素衣打趣着。
姜锦言才晃过神来,抿嘴一笑 “素衣,你相信人有来世吗?”
“小姐,你怎么变得神神叨叨,可不敢再说这样的胡话。万一让杨妈妈听见,肯定会以为我没照看好你,要责罚我呢。” 素衣忧心忡忡地看着锦言。
“莫慌,杨妈妈不在呢,你看这笔怎么样?”锦言拿起盒中的笔。
“小姐,可别笑话我,我又不懂这些。”素衣以为锦言拿着她开玩笑,走到她一旁的妆奁处,细细归置着一件件的首饰。
姜锦言转身看向素衣,她一直忙忙碌碌自己找着各种活干,从不让自己停下来。
她又拿起手中的紫毫笔,前世,这笔,她在沈景玄书房中见过,一直垂挂在笔架上,崭新未用过。
有次,她想逗逗他,从笔架上拿过这支新笔,还未等她沾上墨汁,他迅速一把抢过,从没见他如此严肃过,当时她结结实实地被吓倒了。
这笔,与他肯定比较特别,为什么现在他会莫名其妙送与她,难道仅仅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吗?
锦言将笔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研究个仔细,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,将笔放回盒中,拿了一个锦袋装好,“素衣,这个替我仔细收好。”
姜知训回来的时候,沈景玄又去往草堂书院。程梅见看他脸色不悦,为他倒了一杯冰镇的乌梅汤,“夫君,遇到糟心事了?”
酸甜可口的乌梅汤饮下,消散了心中的烦闷。姜知训用手揉了揉眉心,“又是想让我白掏银子的破事。”
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夫人,她依旧面色温和,一点都没有惊讶半分的样子。
“上个月知府大人寿诞,说着是商会送礼,但大部分银两是我出的。还不到半月余,又找了借口来要银子,一次比一次要得多,夫人,这样的日子不能长久啊。”
“夫君,你还记得沈世伯吗?”
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他与我父自小一起长大,此次见我生活无虞甚是宽慰,但也得知夫君乃白身,侯爷深谙世事。因我们膝下只有一女,无法为官,所以有意与我们结秦晋之好。”
“锦言才十岁不到,论婚配为时太早。况且我们也就这一个独女,总要为她觅得良婿才好。”
“老侯爷的意思是,可以先将他的话放出去,安远侯门第虽不如从前,但在这州府足足够用。”
“只要我们的生意越好,就越多人眼红,更有甚者已经相中我们锦言,大言不惭地让我定下娃娃亲。现在想来,我都忍不住生气。”
“等景玄那孩子回来,你好好看一下。我觉得你应该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