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府门前已停了不少马车,进了前院,也见了不少陌生的面孔,应皆是杨氏宗亲闻讯赶来。
恰逢仵作正在验尸,口中念道,“验,脖颈处有利刃伤口。”
“验,脖颈处有勒痕,与白绫吻合。其他未有伤口。”
“依你所见,杨老太爷死因为何?”一旁的刘县丞俯身问道。
但见仵作缓缓站起身来,摘下羊肠手套,皱着眉头有些犹疑道,“瞧老太爷的死状,甚是安详,小人猜测应是睡得极沉或是下了迷药的情状下,被人割喉,脖颈处的这道利刃伤与那柄软剑甚是吻合。且凶手应当只有一人,在老太爷的榻上行凶后再拖到此处,将其悬梁。”
顺着仵作的视线望去,的确能看到一条拖拽的血迹。
这是唯恐老太爷不死,还将其悬梁,彻底让其断气呐?!
衙役赶忙要将这地上的软剑拾起,递给刘县丞时,林尽染一声惊喝让其不敢再动,“且慢,这柄软剑可还有人动过。”
“未···未曾。”这衙役见状怔住身子,还未缓过神,结巴地回道。
林尽染走上前,手指捏着剑身拾了起来,稍稍打量一番,遂将其放在桌案上,“现下,谁都不准碰这柄剑。”
元瑶本还在宽慰一旁的杨湜绾,可这柄软剑置于桌案之上时,却倏然怔住了身子,脸色煞是一片苍白,心都禁不住顿了一下。此物实在是太过熟悉,本就是她随身佩戴之物,只是平日里穿着常服不便携带罢了。
林尽染微微躬身,温声道,“望杨夫人节哀,劳烦杨夫人命人取来石炭、研磨的工具、丹泥和大量的纸,哦,还有一根蜡烛送到院子里来。”
毕竟是在杨府,杨湜绾作为老太爷的嫡亲孙女,自然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,林尽染的这番举止倒是真将杨湜绾的地位拔了一截。可立于杨四爷身旁的次子似是有话要说,却被杨季常一个横眼怒视又生生给咽了回去。
在场之人谁都不晓得林尽染要来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物什作甚,当下也只得在一旁观望。
不消片刻,杨府的下人已将林尽染所说之物一一放置在院中。
“申越,你去将这些石炭皆磨成细粉,越细越好,便当做是给你的惩戒。”林尽染吩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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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越闻言一愣,这磨石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惩罚,可自家姑爷如此吩咐,赶忙应承下来。
“还得再劳烦杨夫人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