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译语人才刚说完此话,一旁的臣子便已经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。
只见楚帝笑道,“朕忙于国事,便让鸿胪寺带着诸位领略一下长安城的风土人情。今日设宴便是为诸位接风洗尘。莲英,给几位赐座。”
还未等孙莲英要喊着赐座,哥舒思力便已经在开口说了。
“不用了!楚国皇帝。”译语人在一旁边听边说道,“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楚国的目的,我们只想带走王子殿下,可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。”
楚帝朝孙莲英使了个颜色,又朝突厥人说道,“突厥王子远来是客,朕又怎能怠慢他呢?”
只见没一会儿,那突厥王子阿史那步利设便出现在了麟德殿门口,想要进殿却被侍卫给拦下了,便着急地在门口又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。
哥舒思力和呼鲁努尔也想上前去与他交谈,却也被侍卫拦了下来,只见哥舒思力面色通红,朝楚帝大吼。
译语人有些迟疑,却又说道,“楚国皇帝,你这是什么意思。你便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?”
想必应该是把难听的话给转换了一下,不然真按照那哥舒思力吼的翻译,他们应该走不出麟德殿。
“今日设宴,朕只请了突厥使团,可没有请突厥王子。”
楚帝眼神飘过一丝狠意,却又很快的掩盖下去,朝殿外摆了摆手,侍卫便得令将突厥王子给带了下去,又缓缓再问了一遍,“两位使臣远道而来,可有何事?”
那译语人连忙翻译说道,“我们当然是要接我们的王子殿下回去。”
楚帝瞟了一眼李代远,只见李老将军端正坐着,挺着身子,闭着双眼,也不只是闭目养神还是真睡着了,于是便说道,“那二位使臣可要找对人才行!突厥殿下是染之请来长安城游玩的贵客,二位身份不明,朕也不能做主将染之请来的贵客交予二人。若你二人真要将人带走,这还得要染之同意才行。”
林尽染一头雾水,心中暗自腹诽,这口锅便是生生的让我背上了?楚帝,这可是有点耍无赖了吧?人家都说了是突厥使臣,你硬要来句他们身份不明;突厥王子也是给你掳来了,结果又要硬扯是我请来长安城玩的贵客。那今日设宴是干啥呀?你不放就不放呗,扯上我干啥?
林尽染听到楚帝提到自己,还是赶忙站了出来,拱手一拜,一脸真诚地请求,“草民当时请王子殿下时,可是一路北行,可未曾往西北而去。却不知这二位使臣是都毕可汗派来的,还是沙雅可汗派来的。草民因此也万万不能将王子如此草率地交出去啊,陛下!”
李代远虽闭着双目,但也一直听着动静呢,见楚帝和林尽染唱着双簧,也是不着痕迹的一笑。
这个时候,突厥倒是有两个派系,一支东突厥,便是都毕可汗统治下的,另一支便是在沙雅可汗统治下的西突厥。
楚国先皇还在位时,原本的突厥王庭便因内斗一分为二,分庭抗礼。只是相对而言,西突厥因地理位置问题相对于东突厥来说,威胁要小的多。
楚帝假意思索了片刻,然后心中却是乐开了花,顺着林尽染话为难的说道,“染之说的有理!若是将突厥王子错交了出去,那楚国与都毕可汗的矛盾不是更深了嘛!此事确实要从长计议。”
只见那脸上有道疤的突厥人站了出来,声音语气上倒是缓和不少,又指了指脸上的这道疤,译语人翻译说道,“楚国皇帝,这位叫染之的兄弟,曾在草原上用箭射伤过呼鲁努尔。这道脸上的疤便是凭证。”
“陛下,草民确实伤过追兵不假。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!”
“染之此言有理。”楚帝点了点头,认同地附和道。
“难道楚国皇帝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?那以后哪个国家敢与你们交流。”也难为那位译语人了,还能将呼鲁努尔的话表达出来。
林尽染轻轻一笑,便转过身走下殿,对着呼鲁努尔说道,“我等并非怀疑你们是不是突厥使臣,而是哪家的使臣。毕竟你们说的话全部是突厥语,而我等并不懂。”
只见呼鲁努尔放声大笑,又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,看着有些挑衅的样子,译语人倒是很快便翻译出来了,“这位染之的兄弟,如此我们便以草原的规矩一决胜负,若是我们赢了,我们就可以将突厥王子带走。对你的箭术,我很佩服,但是我还是不能服你,你得用拳头来打倒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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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林尽染更是轻蔑的一笑,挑了挑眉说道,“你恐怕刚到中原,有些水土不服。即使今日比斗,你胜过了我又如何,你们带着突厥王子怕也是走不出这长安城!”
林尽染的气势很足,连高坐在龙椅上的楚帝都忍不住点头赞许。
只见那译语人愣住了,半天没翻译,林尽染和那两个突厥使臣也是看着译语人,眨巴着眼睛,似是在问他,干嘛呢?还不翻译?我们听得懂对方说什么还用得着你吗?
译语人看着有些委屈,有些为难的问到林尽染,“染之兄弟?这水土不服是饮食或者气候不能适应的意思吗?我们来到长安之后吃的挺好的,没有什么不适应的。这句话跟后面的话有什么关系?”
此言一出,麟德殿里所有人都“噗嗤”一下,差点笑出了声,毕竟还是要体谅外邦人并不能完全理解话中的意思。
林尽染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,解释道,“意思就是你们可能不理解楚国的规矩,你们要拿出你们的诚意,你们的筹码来跟我们做交换。这样说,你可明白了?”
译语人点了点头,朝呼鲁努尔和哥舒思力说明了一下楚国这方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