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太久,姜离似乎连安合两个字都不认识了。
不知哪里吹来了一股大风,卷着些凉意,吹得姜离的发飞扬四起。
浑身一个寒颤,姜离眸子忽然瞪大。
姜离。
将离。
将离。
安合。
姜离感觉胸口的那口气愈发浑浊,一口气提不上来,脑中嗡嗡作响。
竟是,连这个郡主的封号,都是算好了要保自己的。
视线有些模糊,发软的步子缓着往殿中走去。
刚推开门,她看见一个黑色身影正在院中亭子内站着。
眉头不带一丝皱的,姜离甚至连关门的动作都没有停顿。
不管来人是谁,她已经习惯了,这些个有身份地位的人,根本就是想怎样就怎样,自己的这个安合殿,好像谁人都来去自如。。
快步走上前,借着微弱的灯火,姜离有些诧异,看清来人竟是鲜少会单独找自己的,萧流云。
“安合。”萧流云抿唇微笑,迎看向她。
两个字入耳,姜离觉得那口气又压住了她的心绪,有些应付地笑了笑:“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”
“戌时我就过来了,只是你不在。”
姜离又一次抬头看了看天,现在已经是亥时末了,也就是说萧流云在自己这处,竟是待了四个小时。
“哈,我去了……”
“你去二哥那处了,”不等姜离说完,萧流云接过了话茬,“我知道。”
他站在亭子内,下半张脸露在光亮中,唯有一双眸子,匿在黑暗里,看不分清。
“我来给你送膏药。”眼看着姜离走近自己,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了出去。
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姜离没伸手:“你这膏药神得很,淤青已经几乎看不见了,应该是用不上了。”
眉眼隐忍着,头一次,萧流云主动伸手,轻握住了女子的手腕,将瓷瓶放于她的掌心:“最后一瓶了,用完,便都好了。”
掌心沉甸甸的,这个瓷瓶明显比往日的要有分量的多,姜离掂了掂,并未多想:“谢谢你流云。”
再抬头,却见男子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,姜离虽不困,但也没有心思要应付他:“天不早了,都该休息了。”
“下次你来,我若不在,你不用等那么久。”
“早上来,我爱睡懒觉,定在的。”
姜离一边说着话,一边假装打着哈欠往殿中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