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让弟子们起身的沈淮序却是直接一愣,大师兄?这个称呼他都有多少年没听到过了。
自从他接任宗主的位置,师弟师妹们也相继成为宗里的仙尊后,便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过他了。
这么多年,他兢兢业业,勤勤恳恳,不敢懈怠一天,唯恐有负师父临终前的嘱托,当不好这一宗之主,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弟子了。
乍然听到这个称呼,沈淮序竟是有些眼角湿润。
他拂了拂衣袖,缓缓踱步到陈最刚刚起身的那个座位坐下,也没管这座位高低、尊卑有序的问题,慢声道:
“无妨,我也知你此番历尽千难万险,身负重伤才能回宗,好好歇着吧,你我师兄弟二人也用不着这么客气。”
小主,
说罢,又狠狠地横了旁边的陈最一眼。
他道他这大徒弟去哪儿了,原来竟是跑到他师弟这女徒弟的跟前来献殷勤来了。
还找人跟他传话,什么让他看着办吧,真是人长大了,翅膀硬了,要反了天了。
沈淮序人其实长得端正俊朗,但是作为一宗之主,想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,便蓄了一把长苒,他眉眼又浓,长年板着个脸,身上自带一股凌厉气势。
他这么一坐,刚刚坐着的那些小辈们哪里还敢坐,俱都起身往后面一站,把位置腾给刚刚进来的长老们了。
这些长老里还有向元灵的师父玄微长老,一头白发,仙风道骨,很符合大家对卦修的传统印象。原本他是不参与宗门政治活动的,因为担心向元灵这个弟子,也跟了过来。
看到她,也是冷眼一瞪,瞪的向元灵赶忙缩紧脖子,低下了头。
乌林的师父阎春长老,这个孤僻古怪,只知研究灵器机栝、几十年都难得出门一趟的小老头竟也来了。
他一身黑衣,头发花白,骨架粗大,长得一副冷面不近人情的模样,看到乌林,也是冷哼了一声。
乌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乖乖地站在了他身后。
剩下的几个长老,一个是戒律堂的严正长老,一个是议事堂的参虚老长,还有一个则是长老阁的执事、善渊长老。
这单独拎出来,身份是一个比一个高。
对面的世家子弟们,除了几个伤的严重的,其他也没好意思再坐,竟也都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