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呦又被抱着回了那间屋子,她全身湿透,身体微微发抖。
凌玉将她搁在榻上,扔了一套衣服过来:“换上。”
鹿呦抓着衣服没动,看了看门口:“你先出去。”
凌玉也没动,整个人往对面一躺,双手枕在脑后,声音慵懒:“你换你的,我不看。”
不看?他这样的修为,即使不睁眼,也可以用神识查探,信他个鬼。
鹿呦将衣服抛开,赌气道:“那我不换了。”
凌玉轻笑了笑,也未睁眼,只道:“那你是想让我帮你换吗?我还没从没见过女孩子的身体,挺好奇的,你要是想的话,我也乐意之至。”
鹿呦沉默了下,问:“你多大了?”
凌玉不防她问了这么个问题,眉梢微挑,仔细想了想才道:“我不太记这个,非要算的话,应该是八十出头吧。”
他和凤渊、尊上的年龄应该差不多都在八十左右,三个人都没什么亲人,也就没过过所谓的生辰,所以就只记得个大概的数字。
当年三人认识的时候,都只有十一二岁,本应是不知世事,心比天高,肆意娇狂的年纪,却日复一日地困于暗无天日的奴隶场。若是有能看到阳光的日子,也就意味着将要面临一场生死决斗。
那时他和云义打的最凶,在云义来之前,他就是那个奴隶场里的小霸王,除了上面的监管,谁也不敢招惹他,不听他的话。
唯有那个少年,长得秀气文弱,漂亮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,却鸟都不鸟他,看他的眼神跟看狗没什么区别。
他自是不服气,所以就专找他的麻烦,有他这个霸王的带头,可想而知,云义当时的日子有多艰难。
一开始云义也确实被打的挺惨,他当时就一凡人,除了会些拳脚功夫什么也没有,可越到后面,凌玉就发现和他对打越艰难。
这少年学东西实在是太快了,往往他用过的招数,第二次就能被对方活灵活现的地反用到他自己身上,还是加强改进版的。
云义不仅学他,还学别的人,他可能被打倒无数次,但绝不会在同一个招式上败于对手。
后来……
“你这年龄,在我们凡界是要被我叫一声爷爷的。”
少女轻软甜胧的嗓音蓦然响起,拉回了他的思绪。
她声线很甜,却不显得黏腻,清透干净,有种沁人心脾的舒服感,犹如黄莺出谷,春风过耳,让人不觉耳根一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