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个人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，神色苍白而又恍惚。

“醒了？”

“知晓真相的感觉如何？”

“虽然痛苦了点，但至少也终于从虚幻中苏醒，睁眼看世界了，不是吗？”

平静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，顿时吸引了裴曦月的目光。

只见离她不远处的茶桌上，顾寒此刻正惬意坐在摇椅上，嘴中一边喝着茶，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。

而在她旁边。

那个与她存在着一致血脉气息的瘦弱男子，正满脸担忧且心疼的望着她。

所以.....

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.....

见裴曦月默不作声，像是有许多心事缠身的模样，顾寒也并不多加言语，只是依旧在一旁平静的喝着茶。

其实，刚刚裴曦月在昏迷之中所看到的画面，是他专门刻意为之。

虽然说这种做法有点不地道。

但效果确实称得上是显着。

裴曦月内心深处已经产生了剧烈的动摇。

“所以......这一切都是真的吗？”

裴曦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的厉害。

“我的家族是被我的师尊裴天毁灭的.....而我，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用来滋补气血的工具人吗？”

在说出这番话时，裴曦月内心再度狠狠一颤。

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，她的世界观已经彻底崩塌。

没想到，自己最敬爱的师尊不但是自己的灭族仇人，而且一直都贪图着自己的反哺体质。

哪怕与自己相同血脉的方白就站在自己眼前。

但因为事实太过荒谬，太过可笑。

还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。

“反正我将一切都已经告诉了你，信与不信在于你自己。”

见时机差不多了，顾寒这才笑着开口道:“但我相信，曦月姑娘不是一个蠢人，心中想必已经有所分寸。”

“但你不必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，也不必恐惧人祖。”

顾寒站起身，顺手将一块特殊玉符扔到了裴曦月手中。

“这里面有我制定的专门针对人祖殿的计划，以及和你的合作内容，你可以先看看，我相信，你一定会同意和我的合作的。”

“考虑好了记得给我答复，直接通过你手中那块玉符联系我就行。”

交代完事情后，顾寒便带着方白离去。

毕竟，裴曦月身边太过人多眼杂，若有心之人注意到方白，那会导致他的计划会有暴露的风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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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原本想跟自己以前的侄女再多聊聊，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。

“梦蝶，还是那句话，我为我先前所说的所有言行负责，哪怕赌上我自己这条命。”

言罢，方白很快被顾寒带着走入了空间漩涡，逐渐消失不见。

寂静的大殿中只剩下了裴曦月一人，此刻握着手中的玉符长久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