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民不聊生

煌州，兰江城。

“军爷，求求你，这是今年的种子，不能征，不能征。”一个老者满脸的悲愤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拉住旁边的一个军士。

军士没有理会苦苦哀求的老者，甩开了臂膀，麻木的去寻找目标，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到太多了，从最开始的愤怒，到现在的麻木，他们已经被战争吸走的灵魂，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执行着上级的命令，比起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兄弟，他们只能这么窝囊的活着。整个煌州前线的城市、村镇，早已十室九空，而走不了就是那些没有能力的孤寡老弱，默默的承受着战争的伤痛。

“头儿，就这点。”军士翻腾完破败的房子，拿出一个不大的包袱，里面装着一些麦子。

“走，下一家。”一个带头的军官挥挥手，十几个军士便如潮水般的退去。

而坐在地上的老者，看着离去的军士，眼里一点光都没有了，三个儿子被强行拉去当兵，消息全无，远嫁的女儿听说丈夫也被拉去当兵，被山匪掳走了，也没了音信。看着灰蒙蒙的天空，老者张大了嘴，想发出怒吼，想控诉这个世界，可“啊啊”的嘶哑声如同破烂的风箱，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，便戛然而止。老人愤怒的脸和空洞的眼神，定格在了这一刹那，再也没有了气息。

这样的场景在玉江城、一星城、无风城到处上演，穷人们听天由命，富人们也被匪患、兵痞弄的逃离出走，就连繁华无比的无风城港口，都冷清的看不到人影。远离战场的路上到处都是乞讨的流民，散落在路边的尸体。

葛高卓，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，当过皇帝后的他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未雨绸缪，不计后果的与莫国拼国力，本就是以彼之短攻敌之长，天真的认为打败了莫国，拿下了枫叶谷，一切就有可能重新来过。可战斗才刚刚开始两个多月，石国就如同是着了火的森林，熊熊火势一发而不可收拾，各种苛刻甚至残忍的政令被发布出去，整个前线如同人间炼狱，开始了逃难，而这种恐慌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席卷着整个石国。

莫国炶州的远山城，这里是莫国对阵石国最前沿的城市，这里距石国枫叶谷大概只有三百里，快点的战马，一天可以抵达。

“哼，这葛高德真不是东西，玩这种有伤天和的把戏，一次就够了，还来！”莫国的大将军，张户业，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副手发着牢骚。“大将军，咱们明知道葛高德这故技重施，为什么还要在枫叶谷投入这么多人？”

听到副手的发问，坐在主位的张户业摇了摇头。六十多岁的张户业作为莫建功的副手和先锋，参与了几年前的枫叶谷之战，一生征战沙场的张户业被葛高德的毫无人性深深的震惊到了，见惯了生死和大场面的张户业还是被枫叶谷几十万堆积的尸体、恶臭、到处的蚊虫震慑的久久不能言语。从那次他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根本没把石国的百姓当人在看，这也是他摇头无奈的地方。莫建功陛下的意图不仅是拿下枫叶谷，还要拿下整个煌州，最不行也要把一星城和无风城收入囊中，让莫国多一个海路，自从莫国对寒宫冰原用兵失败后，陛下就对无风城念念不忘。

“让葛高德再来这么一次，整个煌州就完蛋了，现在的兰江、玉江都已经十室九空了，等葛高德继续搞上次的把式，等拿下枫叶谷，也是个烂摊子。”不等手下发问，张户业威严的举起手，制止了手下人的疑问，继续说道，“枫叶谷不需要硬拼，库之虎率领的先锋已经证实葛高德的想法，咱们就不用给他填人命过去了，让库之虎开始驻守、骚扰就行，大军前往枫叶谷给葛高德露露脸，施施压就撤下来，目标一星城，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，等架好一星峡的栈桥，咱们就给葛高德来个惊喜。”

“大将军，一星峡咱们架设栈桥的效率太慢了，按照目前的情况，等栈桥修好得大半年的时间。”一个将军一样的军官发出疑问。

一星峡是一星城和莫国之间的一道沟壑，绵延千里，兰江、玉江等河流在枫叶谷汇合后便一路向东，向大海流去，在一星城这里形成了一个长千里，宽百米的峡谷，成了两国天然的国界。想在这样一个峡谷搭桥，以现在的工艺水平几乎是痴人说梦，但莫国有位侠客在一星峡岸边，发现了一株通天树。通天树顾名思义是一种很高的树。这株通天树被张业户看到后，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油然而生。通天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峡谷比较窄的地方，而对面是一段荒无人烟的的密树林，把通天树作为桥头堡，接几道很长的绳子过去，然后慢慢建造一座栈桥出来，最后给葛高德来个惊喜。想法虽然好的，但这么长的绳子，这么高的的树，还要到对岸做固定，等这个想法一步步实现的过程中，莫国举全国之力倒是可以克服这些困难，但需要时间来完成这个庞大的工程。

“既然不能速胜，就求稳。石国煌州如果乱了，也不一定全是坏事。”张户业一锤定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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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国军队的频繁调动，让战争的局势变得焦灼，但自从刚开始大规模几次交战后，似乎双方都有了默契，只是在兰江城、玉江城等隘口发生一些小规模的、不疼不痒的交战。葛高德借着初期在枫叶谷的小胜，觉得莫国没有必胜的把握，便开始寻找其他的方式，寻找石国的薄弱口，便未执行枫叶谷的屠杀计划，将前期的几十万犯人和流民都养起来，这也是石国粮食非常紧张的原因。而这种小胜在石国国主葛高卓看来是莫国衰弱的表现，胜利似乎如囊中取物，便不再关注战事，而对其他的政务都交给了孙天佑，自己天天躲在豪华的皇宫里，醉生梦死了，尤其是现在市面上的一种烈酒，让他可以生活的更加虚幻，所以面对天天烂醉如泥的葛高卓，孙天佑只能是干着急。

面对葛高卓的信心十足，孙天佑倒是能获得比较靠谱的消息，知道石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，盛国的动作已经很明显，而国家的税收已经彻底崩溃，就连寒山城这样公然造反的小城，煊州也已经无力镇压，实在无兵可用，而且各地山匪的破坏消息，如同雪花一样的飞进了煊州城，搞得孙天佑不胜烦恼，一边应付这些破事，一边考虑着自己的退路，寒山城虽然是最近的后路，但并不是自己计划里最优的选择，从焜州出海才是自己真正的退路，这件事只有他的大儿子知道，所以，早在几年前，家族的一些产业、财产都通过商路，慢慢的转移走了，所以，这个时候，看着国家的存亡，反而没有了曾经的热血，面对嗜杀的葛高卓，战战兢兢的这么多年，实在是没了当年的豪情，只有同流合污的敛财，给家族和后人们留个后路，就是最好的结局了。但寒山城的事情，始终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，自己一直压制的煊州学院，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翻身，虽然自己的侄子年轻，缺少经验，但孙庆的手段和智商绝对是中上之资，再加上张四炳的老兵，郭富海的老成，自己安排的高手，怎么会被甘高阳翻身。所以，最近他借助剿匪的名义，召集了几百江湖混混，这些人好狠斗勇，掀翻寒山城不太现实，但破坏甘高阳的商路，恶心恶心他还是可以做到的。

在大战持续的日子里，寒山城按照之前的计划，开始了安抚民生的一系列动作，虎战所率部队作为寒山城最大的军队，虽然这么长时间也仅有四千人，但有了充足的粮饷和科学的训练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，尤其是当融入民众后的军队，发生一些不一样的变化，就连剿匪的时候，都变得高效。

华思夏努力的控着自己的灵力，就在今天，他终于摸到了细胞了门槛，他能清晰的感知到细胞的形状，感受到物质流进流出的形态，以前他只能被动的往细胞里面注入，现在他能感知到每一个细胞的纹理，他顺便还检查了孙悟空的身体，孙悟空的细胞和人类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，而他黄金迅猿的变异，应该也是来自基因，只要自己不断的努力，总有一天自己能感知到基因。

最近寒山城的书院马上要成立了，这是煊州学院的延续，而华思夏将作为学院的老师，开始自己新的身份，而华思夏通过建议，自己将开创新的开始一个新的学科——算科。这是在自己强烈的推荐和拿自己前面积累的经验换回来的，这将是开启科学之门的钥匙，也将是自己将华夏文明向这块土地播种的开始，为此他和孙悟空这段时间一直在编制课本和研制活字印刷术，还顺带改良纸张。华思夏清楚，印刷术的问世，将彻底打破现在世家和贵族垄断知识的格局，将是炎武帝国重新辉煌的基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