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逆子,你疯了?你在说些什么?什么下一个要死的人是谁?”裴云山咬牙切齿地说道,说到一半气焰已是低了几分。
刚刚那一刻,他突然想通了很多,裴询的眼睛,青城山的老道,那五万两银子,柳婉儿母女身上的红疹,这一切都是裴谨做的局。恨只恨自己轻易相信了他,相信他爱惜羽毛,爱惜前程,绝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“父亲,难道儿子刚刚说的话还不够清楚。”裴谨垂下眼帘,取出袖中的翡翠玉簪低低笑道,“虎毒不食子,真是个畜生啊,连自己的亲孙儿都不放过。”
“你在说谁呢?”裴云山白了脸,大声狡辩道,“蝉衣与安儿之死,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,里里外外都是你母亲这毒妇操办的。”
“父亲,我又没说您,您心虚些什么。”裴谨看了他一眼悠悠说道,“海棠院那里,儿子替您供着柳姨娘与韵儿的牌位,想必父亲定是极想念她们,来人,赶紧送侯爷去海棠院寄托他的哀思,也好让他们一家团圆,只可惜还少了个二弟。”
“你竟敢……”裴云山正想跳起来高声骂他,却被黑衣人堵住嘴,拖了出去。
“慎之,你这样会不会……”王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,一只手按揉着自己的胸口。
“母亲,他不仁我不义。”裴谨冷哼一声说道,“您还不明白了,若是我不压他一头,他刚刚就要置您于死地了!”
王夫人颓然坐下,心口闷得发慌,这偌大的侯府,眼看着就要凋零了。
“去把裴询给我抓回来!”裴谨一声令下,黑衣人鱼贯而出。
“老二他人在哪里?”王夫人诧异问道。
“他可不傻,他不愿回府,偷偷藏在外头,若是裴云山得势,他就可以耀武扬威地回府,若是裴云山被我们控制了,他也能偷摸出了京城,找个地方躲一躲。”
王夫人微微叹了口气,终究没有再说话。
大理寺死牢里,一个衣衫褴褛,浑身是血的女人,靠在栏杆上大声笑着,阴恻恻的笑声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“不许笑,再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!”狱卒用刀柄敲打着栏杆厉声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