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该问的话别问。”王夫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板下脸厉声说道,“我知道你心有不甘,可当初我也给过你机会,是世子不选你,不是蝉衣与你争,你又何必处处与她为难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,往后再这样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淡竹瞬间脸色发白,夫人从不对她们说重话,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已经是极其严厉了。定是蝉衣那小贱蹄子暗地里向夫人告了状,哼,看我以后不捻死你!
她心里想着,口中却唯唯诺诺说道:“夫人,您说的极是,婢子不该多嘴。只是婢子与蝉衣从小服侍您,一起长大,关系极好,她出了事,婢子只是担心她多问了几句。”
见王夫人不看她,她又委委屈屈地撅着嘴说道:“夫人明察,我们两个不过是偶尔爱开开玩笑,说说无伤大雅的话。婢子当她是姐妹,又如何会嫉妒她呢?夫人您啊千万别当真,冬青你说对不对?”
冬青被她说的话气笑了,淡竹这张嘴真是厉害,黑的都能说成白的,既然她问她,那她也不好不说是不是?
“淡竹,你们俩什么时候这样好了,我怎不知?”她淡淡笑道,露出诧异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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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好了,吵得我头疼。淡竹,若是再有下次……”王夫人瞪大眼睛盯着她。
“夫人,淡竹不敢。”淡竹立即应道,低下头,再也不敢说话。
侯夫人走后,蝉衣使了个小丫头去周妈妈那里,顺便让她将自己的针线笸箩取过来。反正这位尊贵的世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,自己干守着也没什么事,不如再缝几个香包挣点小钱也好。
她靠在窗前看着白茫茫的湖面,想着上午发生的事还是心有余悸。这万恶的封建社会,底层女人的命实在是苦啊,动不动就要被打杀,被卖入低等妓院,活着还不如一条狗啊。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,可她的安儿,想到这里她的心更疼了。
裴谨似乎睡了很久,只觉得眼睛像是被缝住了,想睁开却偏偏睁不开,这种无力感让他忍不住要高声喊叫,可嗓子眼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,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响。他像是被困住的一只猛兽,使劲挣扎,却挣脱不了铁链的禁锢。
“世子爷,你怎么啦?快醒醒,快醒醒。”耳边传来犹如天籁般女子轻柔的呼唤。
裴谨憋住气,猛得挣脱桎梏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昏黄的灯光下,女人抱着熟睡的奶娃娃,一双迷蒙的杏眼散发着温柔。见他醒了,眼里的笑意慢慢化开,绽放成春日墙头的粉色蔷薇花,美得让人心惊,美得让人沉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