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您身为宰相,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可是,您可知国内万和镇的镇长是谁??您又可知那镇上的捕快是谁??您可知那镇上关了多少囚犯,押解犯人的差役是谁??”
这颜文和还真不知道,但身为长辈,他又不想显得太过蠢笨,因此反问道:
“那你知道吗?!”
“我不知道啊!”
燕文墨说的坦然,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,颜文和本想追问,却似明白了什么似的,看着燕文墨,而后似有所悟道:
“神,他只是一个称呼,一个职位,与凡人并无不同。因此,不论是不是被人记得,有没有香火,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些事情,是否有神在做?!”
燕文墨对此点了点头,算是对他的回答报以赞赏,见她如此,颜文和沉默了,而后神色复杂的开口道:
“值得吗?!”
值得吗?!许是颜文和的同情心作祟,所以问出了这句话。
毕竟,若是无人记得,无人知晓,无人在意,在那漫长到近乎无法用时间计算的神的一生里,是否太过于残忍。
燕文墨沉默了一瞬,因为她也无法回答,但她沉默了许久,才语气笃定甚至格外残忍的开口道:
“有些事,总要有人做,能力越强,责任便越大。父亲贵为宰相,在为百姓谋福祉,发声之时,可曾想过…值得吗?!”
颜文和其实也没想过那么多,他曾在朝堂上跟那些人争执之时,想的也不过是能为百姓多做些事情,能让百姓的生活过的好一些,如此,倒也不负他曾秉烛夜读的苦心。
如今被燕文墨这一问,他愣住了,许是因为没人问过这个问题,所以他没想过,但如今女儿既然问了,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回答,所以,他看着燕文墨,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道:
“值得,以我一人之力,换的百姓安宁,自然是值得的”
燕文墨听到这里,勾了勾唇,而后颇为得意的微笑道:
“父亲都说值得,怎么会觉得那些人不觉得值得?!难不成父亲觉得只有自己是一心为了百姓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