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川此话一出,偌大的咖啡厅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不仅是眼前的周芸,陈小慵,范甜甜,就连店里的许多客人,也都将目光朝着顾川望了过来。
不是鸽们...
虽然说你这话,话糙理不糙,但你这话...
未免也太糙了吧。
周芸回过神来后,脸色瞬间变得愤怒起来,“你说什么?”
她没想到,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人,样貌长得清秀帅气,可说话却是这么难听。
什么叫去卖披?
我可是曾经在高档写字楼里上过班的高级白领,你竟然将我跟那些卖肉的妓女归为一类。
顾川掏了掏耳朵,“怎么,脑子蠢,耳朵还不好使啊?”
“我说你怎么不去卖披。”
周芸见顾川又对着她谩骂了一遍,脸色愈发难看起来。
“你是什么人,说话竟然如此粗鄙。”
顾川闻言乐了。
瞧见没,你跟人讲道理的时候,别人跟你耍流氓。
你跟人耍流氓的时候,别人又开始跟你讲道理了。
顾川并未着急开口,只是围着她转了一圈,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。
“衣服的版型倒是不错,料子也能瞧的过眼。”
“可就算仿的再像,假的,终归是假的,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。”
“就好像,绑螃蟹的绳子能跟螃蟹卖一个价,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螃蟹了。”
“可事实上,离开了螃蟹,就算编草鞋都没有人要。”
“你说,我说的对吗?”
顾川说完,周芸的脸色瞬间一变,脸上原本的愤怒,立马变成了局促。
神情有些慌张,将袖口往里掖了掖,又将胳膊环胸,好似生怕被人瞧见一样。
那动作,像极了阴暗下水道里的老鼠,忽然被丢到了刺眼的灯光下。
所有的肮脏与虚假,立刻无所遁形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周芸的视线开始躲闪,刻意的回避顾川。
顾川说的很对,她的衣服是高仿的赝品,因为真的她买不起。
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,原因也很简单。
她想维持自己最后的那点体面。
尽管只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上班,她也要表现出与众不同。
与所有人划清界限,自诩为折断羽翼的天鹅,落入了鸭群之中。
可她却是不知,其本身,就是一只碰巧生在天鹅窝里的鸭子罢了。